第49章 没有安全感的坏寂_豢养玫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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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没有安全感的坏寂

  “你……我!”

  许榕气结语塞。

  她哪里能猜到岑寂的助眠声音居然是这种东西!

  这个坏批到底什么时候背着她偷偷录下来的啊!?

  不要脸!

  在床上哄着她说那些话就已经很不要脸了,更不要脸地居然是偷偷录下来,做成助眠声音!

  许榕脸上烫得厉害,不想再搭理这个人,气鼓鼓地往被自己一缩,蒙过头顶,不肯讲话。

  “闷坏了要。”

  岑寂大步上前,不容分说地扯过遮过她脑袋的被子,“又拧巴个什么劲。”

  许榕心里有气,语调也不自觉地阴阳怪气起来,“那我肯定是不能像您这样,脸皮比城墙还厚。”

  他哭笑不得,顺势躺上床,后背陷在柔软的枕头里,连人裹着被的把生气的小鬼搂进怀里。

  “宝宝,你心疼心疼我,好不好。”岑寂把脸埋在她的颈间,稍微偏头,说话时喷洒出的温热气尽数浇灌进她的耳蜗,自心尖燎起一股痒意。

  嗓音自带蛊惑,“你又不肯天天跟我回来住,没你我睡不着啊,整夜整夜地睡不着。”

  许榕:“?”

  怎么听出了一股怪她的味道?

  是她的错咯?

  大手捏住她的下颚,迫使她转过头来。

  他低头。

  两人鼻尖相抵,之间的氛围暧昧到黏腻。

  “宝宝,你看,我都有黑眼圈了。”

  许榕眉心跳了跳。空心

  是错觉吧。

  她怎么听出了岑寂在跟她撒娇的语气?

  岑寂,撒娇。

  这两个毫不相关联的词语突然被组合到一起,有种诡异的恐怖。

  许榕抬手扒拉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,深呼吸,语调平稳,“你这么近,我看不到。”

  “现在看到了一点。”她紧接着说道,“但你不能怪我,是你自己睡不着的,跟我没有关系。”

  狐狸眼里一片清澈,像是在询问,又像是断定,语气模糊难以界定,但问出来的问题总归是让岑寂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  她很认真地问他,“岑寂,你是在PUA我吗。”

  “不是。”

  尽管大脑还未思考,答案已经先一步脱口而出。

  他当然不是在PUA他的宝贝,他怎么可能做这种渣男做的事。

  但那双狐狸眼太干净了,眸底全是他的倒影。

  岑寂罕见地生出一股不自在的情绪,别过脸,往下躺了躺,“早点睡宝宝,明天就去医院看看阿姨。”

  “哦。”许榕应声后,当真乖乖躺下,闭上眼睡觉去。

  一个小时后,

  “宝宝?”

  “许榕?”

  “睡了没?”

  岑寂跟做贼似的,半撑着身子看向一旁熟睡的狐狸崽子。

  嗯,睡着了。

  他蹑手蹑脚地坐起来,拿起MP3插上耳机,接上昨晚的助眠声音继续听。

  岑家私立医院的高级疗养病房。

  许母躺在床上,身上插着维持生命体征的各种管子。

  她还活着,但和死了几乎没多大区别。

  或许有奇迹发生的那一刻,她会醒过来。

  许榕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看着许母,唇线抿直,一言不发。

  岑寂没往病房里面走,长腿屈着,懒懒散散地倚着门框,视线恰好落在病床旁边的许榕身上。

  一张素净的小脸不施粉黛,却如出水芙蓉般漂亮又明媚。

  可她脸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,毫无动容,仿佛此时她眼前的、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不是她的妈妈一般。

  许榕在漠视病床上的那个女人。

  这样的场景和他想象中的相差太大了,就算许榕不会有太明显的情绪起伏,他以为许榕至少会哭,很安静地掉眼泪的那种。

  因为她们很久没见面了。

  但现在,这一刻,狐狸眼清澈明亮,没有任何湿意。

  闲散的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,岑寂下意识站直了身体,单手插兜,往病房里走。

  想再靠近一点许榕。

  岑寂自出生起就没有太多的负面情绪,他是天生的坏种,生下来就是坏的。

  感情淡漠,没有道德,没有三观,不会愧疚,不会恐惧,也不会畏惧犯罪。

  他二十年来都是如此。

  唯独在许榕身上出现了例外。

  在许榕面前,他就是个完完全全的正常人。有情绪变化,会害怕许榕离开他,为了讨许榕欢心,也会去克制脾气,会因为误会了许榕而产生内疚的心理。

  所以,在他意识到许榕或许对病床上躺着的女人没有太多感情的时候,岑寂忽然觉得自己掌心空落落的,好像什么都没抓得住。

  这是岑寂第一次很清楚地认识到,他对许榕产生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。

  他所谓的把柄,或许对许榕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。

  离开医院的路上,岑寂固执地要许榕牵住他的手,十指紧扣,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指骨。

  许榕不明白他的情绪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,小心翼翼地试探,“岑寂,你要是不想来这里的话,以后就不来了。”

  咔嚓——

  溺水的人一直以来视为救命浮木的竹竿,突然断裂,稀碎。

  岑寂一言不发,粗暴地拽着许榕直奔地下停车场,将她塞进车内。

  他迫不及待地吻她,像是溺水的人急需要汲取氧气般那么拼命。

  许榕被他亲得晕头转向,细白的指攥紧了他的衣领,揪出一道道褶皱。

  “岑寂,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吗。”她故作冷静地问道。

  其实错乱的呼吸频率已经暴露了她疯狂的心跳。

  “宝宝,你会离开我吗。”岑寂哑着声问。

  他眼眶红了。

  极度的没有安全感。

  原本线条冷硬的五官此时被钝化,他不再桀骜不驯,恣情傲物。

  他是一条即将被抛弃的疯犬。

  低头,示弱,卑微,可怜。

  他在乞求主人留下他。

  许榕没有回答。

  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
  如果可以,她其实是想离开的。

  她并不喜欢岑寂。

  嗯,她不喜欢岑寂。

  许榕再次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。

  如果她可以走,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岑寂。

  大手不受控制地捏住她的后颈,纤细,脆弱,稍微施加点力,就能轻而易举地折断。

  许榕死后,他们会永远地在一起。

  但他不想许榕死。

  手掌用力,迫使她抬头。

  唇齿相贴、磕碰,撞出血。

  只有在和许榕做亲密事的时候,他才觉得心底的缺口被填满,生出一点许榕会永远和他在一起的奢望。

  “滴——滴——”

  车身前照灯的光从前方照射过来,鸣笛声随之响起。

  高跟和地面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。

  车窗被拍得砰砰作响。

  许榕用力咬了岑寂的唇,才逼得他停下这个近乎要让她窒息的吻。

  余光注意到车窗外站着的女人。

  只一瞬间,她脸上的血色全无,死死咬着唇,维持最后一点镇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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